鱼尔异品尝着将军府的早餐,觉得佐粥的几样小菜还不错,听到宋怀远说盒中有机关,忍不住插嘴:“也就是说,你们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拿回来那个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不知道,”宋将军遗憾地摇摇头,“另一方面,没有证据,我们弄不清他们口中的‘大人’究竟是何人,也不敢贸然向朝廷禀报,万一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宋怀远补充道:“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件事一直瞒着官府那边,我爸担心知府大人也可能牵扯其中。”
“差点忘了。”鱼尔异突然冒出一句话。
他想起交出石精时那个男人收到的讯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见厅中仆人早被遣退,压低声音说:“将军府里好像有内鬼。”
宋家父子俱是一惊:“你说什么?”
鱼尔异又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如果将军府没有被监视,那个男人是万万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得到消息。
“那可就糟了,”听罢,宋将军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敌人在暗,我们本来就十分被动,现在你还说他们早就在监视将军府,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内鬼知道我来了将军府,应该会更加小心行事。”鱼尔异提醒道。
“关于这点,我倒有个主意,”乔林笙喝了口热乎乎的白粥,舒服地眯起眼睛,“只要此人还在府中,便可试一试。”
“乔姑娘有何妙计?”
这一日,将军府中多了几队兵马,分别守着将军的书房和鱼尔异所在的客房,一位负责打扫后院的小厮好奇地问同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啊?”
“不太清楚,昨个来的客人好像……”
他俩的窃窃私语正好被路过的年管家听见,在两人身后咳了一声。
两个年轻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分开,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年管家。”
“事情都做完了?”年管家威严地扫视着二人,“还有空在这里聊起天来了!”
最先开口的小厮赔笑道:“这不是做得差不多了,见院子里多了这么多士兵,我们也是一时好奇,年管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没有下次。”年管家哼了一声,便往书房门口走去。
他跟负责守卫书房的将领打了个招呼,问道:“准备得怎么样,没出现什么状况吧?”
那人点点头:“年管家放心,有我们守着,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时辰一到,马上就给羽公子那边送去。”
“很好,记得别误了时辰,到时候我也会差人过来,羽公子说过,错过了今晚子时,可就解除不了这盒子的机关了。”
他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两人似乎完全没发觉脚下的花丛中,一截十分短小、仿佛是玉雕成的竹节隐藏在开得正艳的花朵后,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截树枝。
不远处的墙角后,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手中握着同样的玉竹节并将它贴在耳边,其中清晰地传出了年管家与将士的谈话声,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他听清所有的内容。
听到关于盒子的事,男人的神色略有些紧张。
没想到,那个鉴别南琼石的小白脸居然还会拆解机关?长老真不应该让他逃掉的!居然还在小白脸面前说了那么多废话,结果好了,被一个替身耍着在城郊溜了好几圈!
糟糕的是,小白脸还莫名其妙地躲进了将军府,成了宋将军的座上宾,他们非但没法杀了他,还害他这几天都小心翼翼,生怕暴露身份,他一定要把这事报告上去!
当然,那是卧底任务结束后的事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盒子拿回来,万一他们破解了机关。拿到盒子中的东西,那位大人的身份说不定就瞒不住了。
弄明白这些将士到底是调派来做什么的之后,男人无心再听下去,赶紧找了一间没有人的杂物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他念动咒语,符纸倏地变成了一只纸鹤。
男子写下一张纸条夹在纸鹤的身体中,将它放了出去,纸鹤晃了两晃,竟然慢悠悠地飞了起来,并且越飞越高,很快便越过院墙没了综艺。
做完这一切,男子便开始焦急地等待同伙的回应,谁知直到天黑,也没见什么消息传回来。
男子焦虑地在杂物房中踱步,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要到年管家所说的时辰,他要是再无行动,恐怕就没机会了。
盒子被收藏在将军书房中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中,据说是一位高人送给将军的,他有天曾经想试着去破阵,谁知道还没摸到阵边,阵法就即刻变了颜色,书房中的布置也瞬间变了样,处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