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年月,不知地点,只知纸醉金迷。
在这座科技先进的城市中,早就抛弃了过时的冷兵器,武力充沛的城防能力足以抵御绝大多数敌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何时卷起了东方戏曲热,人人以听戏曲为高雅,名角开嗓,必然座无虚位。
他们身处于科技为主的舒适环境中,却对上演的戏曲百般挑剔,要坐在那种古朴的戏馆,要全程以人声唱之,要全套配齐。
这一间戏馆与外面的城市,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夜幕降临,锣鼓一敲,一场好戏上演,外边的繁华都与此处无关。
开幕奏乐欢庆,在战火乱世之中,总有一方乐土得以延续文明的灿烂。
转而又急转直下,配合纵使一城之外,国破家亡的哀声不止,恢弘大气戏馆内仍是琵琶语,铜锣震衬的背景。
自古以来,戏子无情,水袖翩翩,半掩妆容,粉墨中独作戏中人。
婉柔的戏中人一颦一笑间,流露出风情万种,偏偏戏腔却声声凄哀。
白骨青灰皆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方寸的台上,演绎着金戈铁马的流亡。
台上终有落幕之时,台下人笑评戏子与剧,窃窃私语,戏止也不离去。
然而,在众人回味着先前表演时,作为名角的戏子刚下台便被唤走,连妆都未卸,轻轻蹙起眉头,满脸不愿,被捧得傲然,受不得随意传来叫去,冷哼一声。
本是负责照应的小厮焦急着,苦苦求着名角戏子莫要为难他。
相似的乞求声,其话语无非是说唤戏子而去的人身份多么尊贵。
好说歹说片刻,戏子才松开眉头,在戏台下也拿捏着步伐,举止间得体随着小厮兜转着,一路上了二楼包厢。
至此,戏子到了最合适的戏台上,如念了无数次剧本滚瓜烂熟见了高位大人,欠身鞠躬,又不卑不吭,拿捏着名角该有的范儿。
“你就是鸠儿?”
虽然来看戏的人都知道戏子的艺名,不过特别问一声,外带怀疑的哼声,恰好能衬托出见多了自持名气的戏子,反而有所轻视的态度。
“正是。”戏子一仰头,满声傲气。
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说法,一如既往的笃定。
配合着足以戏剧化的响指,相当霸道地建议他直接查账目余额。
戏子似乎被震慑住了,眼神中竟然有些迟疑,又不想失态成贪钱小人,索性欣然走过去。
戏子嘴角微翘着,伸手环过去,似打算在大少耳畔说些什么娇言娇语。
大少本是笑着,又突然眼睛猛地一凸,发出闷哼声,只见一把开了锋,凹了血槽的菱刺钻入脖颈中,扭转着。
一钻就是绝对要害处,要是让这家伙缓过神,打基因药一类满血复活,哭的就是戏子了。
脏腑坏了还能换,头掉了还怎么装回去。
戏子笑盈盈着,再说:“您可知我为何叫做鸠儿?”
那个肥头猪耳咕噜咕噜滚下去,原本护卫大少,手持着激光枪,和此处古风古色戏馆格格不入护卫一惊,正准备动手,结果听到刺啦一声,低头一看,胸口处多了一个血洞,晃了晃身体,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