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人物刹那间所积累的沉重痛苦,往往等同于常人终其一生所经历的全部平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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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员小姐在她的自我简绍中代号是狐尾,她说取这个代号的原因是刚好考官问起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尾巴。
狐尾小姐有一条蓬松柔顺的白尾,白色尖端装点了一抹灰黑,看起来很是多了几分可爱和有趣。
陈默的目光不由瞥了一眼狐尾小姐身后轻轻摇摆的尾巴,他好像记得自己以前在那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但兴许是太久远的记忆,他想不起来了。
他在黑墙遗失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一部分记忆,其实人本是就很难记住太过久远而平淡的事物,往往想起来时是模糊的,只有当被提起后,才会猛然惊觉。
“这里就是我的工作间了。”
狐尾拿出门卡,提示音中绿色的灯光亮起,合金门缓缓打开。
陈默一路上算是见识到了黑钢的装备部到底有多奇葩,他们走在过道的长廊时,就听到了好几次来自不同地区和方向的爆炸轰鸣。
“别担心,别担心。”狐尾小姐风轻云淡,说的就像今天二大爷家的狗子出门又和隔壁二花打架了一样平常:“兴许是某个家伙搞的实验装备又出问题了,在这里很正常的。”
装备部仿佛与黑钢外成为了两个世界,他们躲在黑钢地下,尽情的发挥自己脑海内那些刺激而又疯狂的想法,并相当乐衷实践。
用狐尾小姐的话来说就是,实践检验真理嘛,失败是成功路上的踏脚石,最主要的是积累丰富的经验,经验是最宝贵的财富,所以财富不值钱,财富就是拿来换经验的,经验又不免会失败,失败并不可怕。
于是循环往复,仿佛没有尽头。
当然如果这也包括陈默在经过过道的防爆玻璃时,看到试验场内,一群身穿比重装干员还要厚的护甲的测试人员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防爆盾和器材躲在试验场边缘对中央那个干员加油鼓劲的话,陈默认为他的确可以相信狐尾小姐的说辞。
陈默促足在玻璃前,不少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也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
“这是在搞什么?”陈默问身旁的狐尾小姐。
“围观新实验呗。”狐尾小姐回答。“里面的人都是同个研究小组的组员,算是装备部的日常啦。”
她拍了拍一旁一个干员的肩膀,看起来他们应该认识。
“这是本季度第几次了?”
“十二次了吧。”干员回过头看了一眼说。
第十二次的新实验?陈默有些疑惑。
“武器测试员看起来不像是我们的人啊。”狐尾小姐隔着厚重的防爆玻璃看了看试验场内的人。
“原本的测试干员现在都在医院。”干员回答:“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把这件事发到了黑钢内网上,导致现在无论他们开出多好的条件都没干员愿意来了,现在他们的人干脆自己上。”
“勇气可嘉嘛。”狐尾小姐点点头。
“可不是,要是我的实验,我也得自己上了。”
标准的吃瓜群众说辞。
“要开始了。”陈默提醒。
所有人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里的他,他实在是太显眼了,一身灰黑色的实训服站在一群白大褂中央,就像是白色的画纸上突兀的墨点,想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都不行。
但所有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急忙转过头紧盯着试验场的方向。
很明显,实验比一个出现在装备部的外人重要的多。
试验场内。
“准备好了嘛?库兰。”
熟悉唇语的陈默看出了试验场内站在那个中央干员前的人对他说的话。
“是的,老大。”库兰有些紧张,握紧了手中一柄巨大的战斧。虽然紧张,但他脸上却是一脸的大无畏。
“看你的了。”干员拍了拍库兰的肩膀,欣慰的说:“放心,你身上这套装备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就算受伤保住你的小命也不成问题,我已经通知了医疗小组的成员在场外候命,库兰,你是我们小组里的英雄,如果不是我必须在失败后带领小组的成员继续奋斗,我真是恨不得现在站在里面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