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无常等远古大族的天骄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这两句话本就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嘴巴的逻辑。
这两句话皆出于最初的大乘佛经，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这些法则的本身，如果说是无常的，说明这些法则是会变化的，变得不是性空或者无常了，
就会成为恒长，一旦变成恒常，这些法则就不成立了。
如果说这些法则是恒常的，就说明这些法则不是性空和无常的了。
可见‘缘起性空’与‘诸行无常’等佛教教义就是一套自相矛盾的逻辑。
一时间，佛门的弟子与燃灯佛同时皱眉，这个问题，一时间他们还真不好解释。
纷纷盘腿思考起来。
万族天骄也在思考，等着佛教给出一个答案，要是佛门不能给出一个答案，对道心的冲击很可能留下一个巨大的破绽。
对于他们佛门修为高的人来说，轻则修为再难精进，重则叛教，修为大退。
朱天命继续给小白龙传音，
小白龙继续问道：
“请问燃灯佛，佛门古老的佛法，如果是无为法，就不会有佛渡化众生的举措；
如果是有为法，按刚刚金刚经所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又作何解释？”
燃灯等人继续皱着眉头，两个问题太叼专了，其用心简直是歹毒至极。
要不是佛门经常辩论，且燃灯众人修为高深，道心深厚，恐怕早就乱了分寸。
只见燃灯强压心中的疑惑，淡淡说道：
“等贫僧思索一会，在作答可否？”
这话一出，万族天骄尽皆哗然，如此完善的佛门体系竟然被问住了，小白龙敖春恐怖如斯。
但命无常等人却发现了异样，他明显感觉到是有人在给敖春传音。
仔细一看，不是在道门大放异彩的朱天命又是谁。
燃灯等人都在注意敖春，却下意识忽略了朱天命。
子婵等人也暗道朱天命杀人诛心，要是到时候佛门暴走，还不好脱身。
至于王重阳，现在十分开心，这种场景，喜闻乐见。
佛道之争，这么多年，都希望道门一脉能够力压对面佛门一脉。
佛门会不会恼羞成怒，王重阳才不担心，必要的时候，必有手段可以应付。
燃灯等人思考了足足三天三夜，万族天骄竟然都没有走，
而是留下来看好戏。
距离儒门讲道还有12天，现在还不慌，哪怕只有六七天的时间，
也能施展秘术到儒门。
吃瓜要紧。
这佛门答不出来，就有意思了。
又两天两夜过去了，小白龙暗呼爽，终于能够恶心一次佛门了。
而且以往论道，佛门都是以极快的速度回击，
现在竟然被朱天命随口两个问题问到了，大师不愧是大师，竟然还精通佛教经文。
敖雪现在看敖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是出于礼貌，出于婚礼的缘故，
现在是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崇拜。
自己未来夫君，看来不是只有祖龙血脉的龙，是有大学识的龙。
又三天过去了，儒门的人现在很疑惑，这些万族天骄人呢？
到这个时间点了，怎么来的人寥寥无几。
难道我儒门没落了？
佛门，
万族天骄全部摇了摇头，敖春这两个问题太叼专了，要破解，估计还要一些时间。
但眼下显然已经没有了时间，就在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候。
燃灯陡然睁开双眸，无数精光绽放，背后一个大大的‘卍’字亮起。
佛法、修为好像又精进了几分，开口说道：
“龙太子问得好啊，老衲想了多日，今日终于想到了。”
朱天命早就跟敖春说了，这两个问题为难不了他们多久，毕竟属于诡辩，一旦他们回过神来就很容易反驳。
燃灯说道：
“龙太子这属于诡辩，不过老衲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帮助老衲修为、佛法更进一步。”
“所谓无常，是指本体刹那性，并不一定是功能性，”
“比如瓶子是刹那无常的，前一秒和后一秒的瓶子不是一个，前刹那后刹那都不同，”
“虽然前后刹那瓶子本体不同，但其功能相同。”
“另外无常性并非实有的法，仅仅是共性总结而已。”
“是概念，非实物。若以心识论，其想法也是无常的。”
“前刹那后后刹那的无常想法本体并非同一心识，但作用相同，都是无常内容。”
这个回答算是回答了敖春的第一个问题，无数人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接着燃灯就开始回答第二个问题了，
“无为法，是遣除有为法的名词，比如瓶子是有为法，无为法就是没有瓶子，并非存在一个东西叫无为法。”
“而是有为法不存在的概念叫无为法。
涅磐无为法，是遣除烦恼执着后的境界，并非真有一个涅盤的东西来度化大家，”
“大家只需要通过修行，不停的遣除有为法，最后都灭干净了，自然就是无为法。
涅槃是失去有为法，按上一个名字叫无为法，并非要得到一个无为法。
金刚经云: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否？就说明此问题。”
燃灯缓缓说道，不急不慢，但是坚定有力的回击了敖春两个问题。
万族天骄暗道，佛门体系，还真是不可撼动。
那么叼专的两个问题，都被化解，后面在想撼动佛教学说，当真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个时候，
小白龙继续问道：
“佛门常说，具有恒常性的东西才是真理，佛门见此万事万物包括自身都是‘无常的’，那么就是肯定自己也不是真理，佛门既然不是真理，又是什么？”
众人万万没想到小白龙还能问，而且是基于他的回答之后，再在恒常这个问题上提问，
前面两个问题无异于就是小白龙埋下的坑，故意让燃灯等人跳进去。
现在这个问题，又怎么回答？
而且也是两个极具对立矛盾的话题。
朱天命看见燃灯佛又一次盘腿思考，说道：
“我们先去儒门，不然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等燃灯再次思考了，先恶心了再说，要是想不过来，就是道心不稳，
想过来也不怕，这些问题，未来必定有异人和尚告诉他们。
儒门的讲道还是很重要的，
苏轼一家都是学的儒道，提升最大的就是儒门的讲道，朱天命肯定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要是能够在儒门中获得一些人才，还能充实衍侯国的文官骨干。
两次讲道，朱天命收获良多，不仅是自己收获很多，就连臣子也是收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