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当时要来市局，本来就是奔着查看吴正业的油画来的，现在金华第一时间能够确定这条相同的路线，自然让陈意对他的发现十分期待。
“哈哈，我也是这样想的！”
金华更加兴奋地说：“在钟局几乎搬空小楼的所有画作，以及去简夫人那里查看的，吴正业赠送给简夫人的画作之中，我找到了吴正业的画画的一个特点。”
“他画静物画，人物画，但很少画风景画，人物和风景连在一起画出来的作品就更少了。”
陈意吃了饭菜，瞅着金华不说话，示意他说下去。
“然后我就将风景画和人物风景画都拿了出来，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共同点。”
金华说到这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图片，送到陈意前面，解释说：“喏，这桥，这湖，这人，还有这个月亮。单单就是这样的图片，吴正业就画了二十多张，而且角度和人物风景的布置，根本就没有变化过。”
油画已经糊得不成样子，要不是金华指点，鬼才看得出这是风景画。
不过，这黑乎乎的一团，似乎还真像个人，这黄色和蓝色像屎一样的东西，莫非就是月亮和湖水了？
至于桥，土黄色完全和蓝色融在一块，连颜色的边界都分不清楚了。
“多看几张，互相比较一下，你就能猜测吴正业到底画的是什么，是不是和我猜想的一样。”金华殷勤地滑动图片，果然是一张张风格相近，而且都是一样糟糕的油画。
“吴正业送给简夫人的画作之中，是没有人物风景画吧？”滑动观看油画的时候，陈意询问了金华一句。
“你怎么知道？没有，一张都没有！”金华有点惊讶地说，他正打算和陈意说明这一点，不曾想陈意却是先一步反问了出来。
“你说这……这一团黑乎乎的人影，是女的还是男的？”陈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询问。
“我觉得是女的！想象一下，如此美景如此月色，一个美女站在桥上，该是多么具有艺术感。如果是男人，那不是艺术性大打折扣！”金华抬头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稍微出神了。
“我也这样觉得！吴正业这样的人，很感性，很有可能对一个女子一往情深，便不再移情别恋。”
陈意点头说：“画好一张油画的时间很长，画好一张完全一模一样的油画，甚至会使得画家变得非常烦躁。而单调重复的东西，很容易磨灭一个人的灵感。”
“你的意思是？”金华眨着眼睛看着陈意。
“我的意思是。吴正业画了二十几张这种月色、女子、小桥湖水的油画，唯一能够让他不产生厌倦的理由，也只有是他对每一张，都倾注了感情！”
陈意抬头笑了：“我猜这种感情是爱情。这个一团黑影，应该是吴正业心爱的女子。”
“我晓得了！”
金华一拍手掌，再次发挥他的想象力说：“那一定是一个绝世大美女。吴正业对她一见钟情，他们见面的地方，可能就是风景所刻画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永远刻画在了吴正业的脑海之中。吴正业不会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情感，甚至和人沟通都成问题，所以这美女，应该是他的暗恋对象！”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吴正业都会想起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想起小桥上的那个女子。他在画着二十几张油画的时候，一定是带着回忆的微笑，每一笔每一画，都倾注了他满满的暗恋情怀啊！”
“难怪！你看！”
金华滑动着手机，找到了一张油画，虽然还是一团糊，但明显能看出这是一张半成品。
“他依然还在刻画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暗恋女子。我想，吴正业这样感性的天才，就算是一辈子就刻画这样一张油画，他也不会生出半点厌倦的心理！”
“嗯！”
陈意对于金华长篇的想象很满意，基本自己的猜测和他相同，他觉得这个金华有如此想象力，当什么警察啊，去当写手啊！
点了点头后，陈意继续补充说：“这样一个场景，无疑是令吴正业印象深刻的！或许，每个没有灵感的月色晚上，他都会去那个地方，寻找女子，寻找灵感。”
说到这里，陈意划出手机一张图片，指着上面原本是女子，可是化开的颜料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郁的地方，说：“假如有一天晚上，吴正业看到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而是其他人站在那个桥上，他会产生什么样的感觉？”
金华仔细地看着这张有点不同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