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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要和陌生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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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和历史,历来都是密不可分的,在阿兹特克这个被血食宗教所笼罩的神权社会就更是如此。
  和世界上的其他大多数神明不同,阿兹特克人众神和人一样会死,他们也并不是无欲无求的——血,是他们最普遍的诉求。血是神圣的,从供给太阳运转,到祈求风调雨顺,都少不了祭品们的鲜血的帮助。
  由于文化上的同根同源,这种血祭并不止存在于阿兹特克,隔壁的玛雅人同样也是这样,只是他们的方式不同。阿兹特克人喜欢掏心放血,玛雅人喜欢花式自残放血。唯一不放血的就是印加人了,比起血祭他们更喜欢把人绑起来晒太阳。
  但诸多神明中,只有一位神祇极度厌恶血祭——他就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在神话中,在诸神无止尽地向人类索取祭品时,只有羽蛇神站了出来,成为了“善神”。
  
  
  他向人类传授了耕作、种植、天文、数学等知识,让人类得以步入繁荣的文明时代。但他却不需要人类向他供奉自己的生命,只要进献牲畜便可。
  传说中,人类在羽蛇神的指引下开始了一次黄金纪元,但他的做法也引来了其他众神的不满。终于有一天,诸位邪神用酒灌醉了羽蛇神。羽蛇神酒后失智,对他的妹妹做了诸多不可描述之事,他的国家也被邪神们摧毁。
  当羽蛇神醒来后,他看见的是自己衣衫不整的妹妹、满目疮痍的城市,以及四散奔逃的人民。
  他的内心崩溃了...
  在无穷无尽地悔恨中,羽蛇神选择自我放逐来赎清自己的罪孽,并向他的人民宣告: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虽然是神话,但这个故事实际上脱胎于真实的历史——一位名叫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国王废止了血祭,并带领他的人民走向了繁荣。但最终被小人所害,犯下了令他自己羞愧难当的过失,他无颜再面对自己的人民。魁札·尔科亚·特尔选择了离开,而人民则再度被血祭的阴影笼罩。
  这个故事广为流传,每个阿兹特克人,每个玛雅人在幼时都听过这个故事。他们虽然疯狂地向那些邪神进奉鲜血,但却依旧怀念羽蛇神的时代,怀念那个被“善神”所统治的黄金时代。
  正是因为这样,机智的西班牙人在登陆之初便宣称自己是归来的羽蛇神。阿兹特克人本来还不信,但凑近一看,真是神啊!他们有四条腿两只手两个头,浑身银光闪闪还拿着会喷火的雷电棒棒,听说他们放个屁都能蹦出火球来,这不是神是什么?这是归来的羽蛇神呐!
  于是,阿兹特克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和西班牙人一起推翻了墨西哥的皇帝,然后被他们戴上镣铐送进种植园和矿场当奴隶,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不过问题来了,羽蛇神什么时候回来?
  “传说中,羽蛇神会驾着彩虹回来,他会带着‘彩虹战士’重建文明。这些“彩虹战士”肤色各异,但他们却像彩虹的七色一样团结在一起。他们尊重一切生命,绝不滥杀无辜。他们会无私地为美好的未来奉献,因为他们是爱的战士,他们心中有爱的力量!”几天前,露西亚满怀激情地讲述了羽蛇神归来时的景象。
  “妈呀...”朱由检揉了揉身上鸡皮疙瘩,脑补了一群打扮得和彩虹糖一样的阿兹特克人在彩虹上载歌载舞,他们还骑着马,骑着可爱的小马...想到这里,朱由检重重地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以阻止自己接着胡思乱想。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扮羽蛇神?我可以给你提供套装哦,七彩鸟羽做的长袍,再配上一顶芭蕉扇一样大的帽子,保证原汁原味还原羽蛇神的风格。”露西亚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低头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露西亚那套红色的长袍,默默地打开房门送她出去。
  
  几天后,朱由检站在太阳金字塔的顶端,等待着日出的到来。
  金字塔下方越来越热闹,被塞进麻袋的阿兹特克人都被放了出来,带到了金字塔前方的广场上。
  (“准备!太阳升起来了!”)
  他们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有些人想要趁机开溜,但四面都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逃脱不得。无奈,他们只得待在原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审判”。有的人双膝跪地,面向东方,开始祈求太阳的保佑。但此时虽然已经东方既白,太阳升起的正东方却被高大的金字塔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