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七姐收了三万,赵福林睡在楼下的沙发上,我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怎么也想不通这家伙犯了哪门子的邪,非要花巨资来我们这里借宿。
乡下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就算了,大城市里也不少,我想东想西,终于把自已想困了,我们这套房子有一面临街,偶尔可以听到汽车呼啸而去的声音,我听着那阵声音,又想着事,后面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汪!
客厅里传来一声狗叫,我本来就睡得不沉,这一声把我惊醒,心底了打个寒蝉,七姐最烦猫狗,房子里哪来的狗?这里又不是乡下,这种高层楼是不可能有野狗钻进来的。
我一骨碌坐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拉亮灯,同时侧起了耳朵,呜,呜……这种动物低鸣的声音响起,对乡下长大我的来说,这种声音再熟不过,就是狗伏在地上连声呼喝的声音!
娘的,真有狗跑进来了?我心中暗想邪气,赶紧推开房门出去,只见楼下客厅还站着一个人,是虎头,他正警惕地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边的情景吓我一跳!
是赵福林,他原本睡在沙发上,现在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双手双脚朝地,整个人趴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到地板上,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这吼声正是我之前听到的呜鸣之声,听到我下楼的声音,他冷不丁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冲着我直叫:“汪,汪,汪!”
“赵福林,你小子别装疯卖傻!”虎头一声大吼,赵福林反而叫得更欢了!
虎头低喝一声,气急败坏地朝他走过去,我赶紧叫住虎头,赵福林不是故意装疯!
“怎么回事?杨不易?”虎头终于会意,谨慎地往后退:“娘娘的,一万变三万都赶不走他,老子就晓得事出必有妖。”
此时,赵福林继续双手双脚在地上爬,舌头使劲往外撑,口水不停地滴答出来,他这幅样子就和夏天快要热死的狗一个德性,就何寡妇家那只大黄狗,天一热就伸出舌头扑哧扑哧,赵福林现在的样子和那只大黄狗一个模子出来的!
吱……
说时迟,那时快,赵福林的双手狠狠地抓在木地板上,楞是抓出了一道痕迹,擦,这房子可是租来的,这还了得?七姐看到要气炸了。
呼,我还没从地板被抓出印子的冲击中走出来,赵福林突然跳了起来,真像只狗一样弯曲身子,双手像两只前爪一样抓向我和虎头,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知道一只爪子抓一人,左右开弓,娘的,我赶紧往后退,这家伙完全变狗了,还是发狂的狗!
“赵福林,你他娘的找死!”虎头大吼着,顺手捞起一边的椅子,哗地就要砸下去,我瞅着不对劲,以他的力气砸下去,赵福林还有活路?
幸好,虎头只是假装要砸,椅子落下去的一瞬间就停住了,但他的气势吓人,一下子就让赵福林顿住了,嘴里还像狗一样汪地叫着,真像受惊后夹着尾巴叫的狗。
他这一缩,一叫,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面还有泪光,身子紧紧地贴在地板上,还是两手两脚朝地,开口:“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