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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甜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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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焕卿静静地睡在紫檀双龙戏珠床榻上,他双眼微闭,羊脂玉般的脸旁竟浮现着丝丝和宁,只是脸颊那片淡淡的红晕在昭示着他高烧未退。
  转瞬他眉头紧蹙,让人猜不透他的思绪,他微微转了个身。
  顾沛蕖清晰的看到他薄薄的内衫已经汗湿,她往上为他提了提锦被。
  她复又安静拄着头看着睡得安稳的他,似乎只有这样关切的盯着他,自己才会安心。
  函恩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裴济端着一青玉药碗和一琉璃小罐走了进来。
  他走进顾沛蕖身边,轻声地说:“娘娘,药已经热好了,叫醒皇上,让他服下吧!”
  顾沛蕖将捧盘接了过去,无奈地说:“许是只有他病着才会睡得这样的安稳,本宫都不忍心叫醒他。先放着吧,一会儿温度适宜,本宫再叫醒皇上!”
  裴济看了看昏睡中的宇文焕卿似发出了薄汗,心底放心了些许:“这里有娘娘照顾,微臣先告退了!”
  顾沛蕖想到今早去看浅笙,她亦是疼痛难忍,自己宣御医院的田辅臣去芷兰宫照料,而裴济身为主院判应该知晓此事便关切地问:“且慢,裴济!本宫宫中浅笙的伤如何了?”
  裴济面上隐隐有难色,沉吟片刻才回话:“禀娘娘,田辅臣已经前去为浅笙大人医治了,可是浅笙大人是女儿身,仗刑伤的部位…所以,只能开些伤药让婢女为其擦拭,另外田辅臣还为浅笙大人开了几剂内服止痛消炎的药剂。”
  顾沛蕖虽不懂医理,但是也知道治疗皮外伤也只能如此,况且浅笙是女儿家,总不能让御医检查上药,大抵的治疗便只有这些了。
  她点点头示意裴济退下。
  经过昨天一事,她的心依旧十分的慌乱,自己与南宫澈两情相悦不假,但是此情会为身边的人带来灾祸亦是真的,这让她不禁有些胆怯。
  尤其是今日看到宇文焕卿憔悴的容颜越发让自己心疼,她又有些犹豫为何自己每每见到他莫名哀凉的眼神就会心痛难过?难道仅仅只是对他感情不忠的愧疚么?
  宇文焕卿一阵的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顾沛蕖的思绪,她赶紧起身去看他如何了:“皇上,臣妾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吧?”
  宇文焕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好,有劳苒苒了!”
  宇文焕卿直起身子想坐起来,顾沛蕖见此赶紧将软枕提到了他的脊背后让他靠着,复又拿过一棉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而后才转身为他斟满一杯温水,又小心地送到了他的嘴边,宇文焕卿看着她体贴的样子,眼光止不住的随着她而移动。
  “皇上在看什么?先喝点水,臣妾再伺候皇上喝药!”
  顾沛蕖端着杯盏配合着宇文焕卿仰头的角度,小心翼翼且轻手轻脚。
  宇文焕卿喝了半杯温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喉管的位置,一丝丝清凉顺流而下,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更多的是心底开心了许多,因为有她照顾的感觉那样的温情而甜蜜。
  顾沛蕖见他将水喝了,复又端过药盏,轻声细语地说:“皇上,把药喝了吧!一早就熬好了,可是皇上睡得太沉了,臣妾不忍心叫醒你,生生地放凉了。这是我让裴济重新热的,您趁着热喝了吧,若是再放凉,又苦又影响药效。”
  宇文焕卿听她如此说自是微微一笑,接过药盏便一口将其饮下,丝丝苦味在他口中升腾,他不禁挑了挑眉毛:“又是这么苦!”
  顾沛蕖看他那副被苦得生无可恋模样,不禁哑然失笑:“皇上竟然也要像个小孩子一样,那臣妾就给皇上找个蜜饯吃吧!”
  她从琉璃罐中挑出一颗腌制的甜杏干,用纤纤玉手钳着,像哄小孩一般塞进了宇文焕卿的嘴里:“快含着,就不苦了!”
  宇文焕卿瞥了一眼那琉璃罐,赶紧遮掩道:“苒苒,朕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用不着这个!”
  顾沛蕖见他心虚的样子着实好笑,便诘问:“是么?皇上若是吃药不怕苦,裴济又何必将这蜜饯都准备的这么齐全!皇上,你不用不好意思,臣妾不会向外人说的!”
  宇文焕卿一边咀嚼着蜜饯一边辩解:“朕…朕有时候也不怕苦的,这个主要是看喝的什么药!”
  顾沛蕖将药盏接了过去放到一边的条几上,拿起琉璃罐坐到了床榻旁,在罐子内又捡了一块桃干塞进了宇文焕卿的嘴里:“皇上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不过臣妾很好奇,什么药你觉得不苦啊?”
  宇文焕卿此时不仅有了精神仿若病都好了几分,他倒是有些感谢自己生得这场病。若非如此,恐怕她不愿意和自己心平气和的闲谈。
  看着她娇美的容颜,想到她方才在自己的怀中嘤嘤哭泣,宇文焕卿觉得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他要将这一席大小的地方变得无限大,那才是他想要的全部。
  他将顾沛蕖往自己的怀中一拥,调笑着说:“上次你摔伤昏迷不醒,朕就是含着汤药喂给你,那时朕就觉得那药不苦。以前朕还不知道为何?今日朕才明白,原来苒苒就是朕的宝贝甜蜜饯!”
  顾沛蕖在宇文焕卿的怀中笑得开怀:“皇上,您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和臣妾调笑,您就不能消停会儿么?”
  宇文焕卿从琉璃罐中拿出一颗蜜枣放在了顾沛蕖的嘴里,亲昵地说:“这不是调笑,是朕的心里话。你有时候真的让朕感觉如糖似蜜!”
  有时候?是啊,有时候自己又让他无比伤心苦涩吧?
  她嘴中的蜜枣丝丝甜香,却让她的心难抵苦味,或许自己真的亏欠他太多了。
  门外传来轻轻地叩门声,便听瓷青在殿外小声地说:“娘娘,相思叩取来了,奴婢即刻送进来么?”
  顾沛蕖从宇文焕卿的怀中闪了出来,吩咐道:“皇上醒了,瓷青你进来吧!”
  听到相思叩,宇文焕卿眉宇微微一蹙,似想起昨夜与母后的那番恳谈:“苒苒,因何把相思叩取来了?”
  顾沛蕖拢了拢衣裙闪身出了内殿,与瓷青一起安置相思叩:“臣妾怕皇上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所以命瓷青将相思叩取来,晚上好给皇上解闷子。”
  宇文焕卿看着一袭淡紫色蜀锦裙服,那裙服的袖口和裙边上都镶着一圈白色的兔毛,显得她格外的娇俏玲珑。
  她一头青丝只用一素银簪浅浅馆起,领口的雪色兔毛亦衬出了锁骨清冽,耳边一对水晶耳铛则晶莹剔透。
  他喜欢这样细致的看着她,似看到初见,似想起了以前。
  顾沛蕖抱着相思叩走进了内殿,瓷青则将琴几搬了过来端放在地上,复又取了一几凳放好。
  顾沛蕖将相思叩四平八稳的放在琴几上,捋了捋琴旁那七枚玉制相思扣还有那上面坠着的璎珞。
  宇文焕卿拢了拢大氅,看着那相思叩莫名地叹了一口气。从前,他只觉得此琴音色纯正,制作精良,只是不成想此琴居然出自父皇之手。
  “苒苒,你现在就为朕抚一曲吧!随便什么曲子都成!”
  顾沛蕖想到宇文焕卿曾为抚过《梅花三弄》,她便也开始抚此曲。
  她抚琴的技艺高超,自是琴声泠泠,腕底生香。
  宇文焕卿听着琴曲,看着被自己赞为‘冠绝世间色,惊为天上人’的顾沛蕖,此时他似乎隐隐可以想象出让父皇如痴如狂的思若美人。
  昨天夜里,戚媚向宇文焕卿讲述了天启元年之事。
  那年初春,因庆贺元祖皇帝宇文浩辰登基为帝,年满十八岁的戚媚由青河郡选送入宫,为掌乐司的舞伶人。
  那时的戚媚不过是个舞姬,最大的心愿便是待到年满之日,攒够银钱出宫嫁人罢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宇文浩辰看中,进而成为嫔妃。
  因为那时候宇文浩辰的后宫中最得宠的嫔妃便是思若美人,那是一个住在芷兰宫中,从不外出的女子,她日日弹着哀伤的琴曲,据说即便是开怀大笑的人听到她弹得曲子也会生出泪来。
  彼时的皇后顾玉眉虽然压制后宫诸人,唯独对芷兰宫的思若美人敢怒不敢言,她从不要求思若晨昏定省,也不要求思若出席庆典,她忍让着思若的个别与特例,也容忍着宇文浩辰对她的痴迷。
  突然有一日,据说思若剪断了相思叩的琴弦,惹的宇文浩辰大怒,他气急败坏地将相思叩拿到了掌乐司,吩咐琴师务必将此琴复原。
  这间隙,当时的掌乐司的掌乐易安便邀请宇文浩辰观赏新编的惊鸿舞,而献舞之人便是戚媚。
  因戚媚的眉眼与思若有几分相似,便被宇文浩辰看中,登时被封为美人入住聚霞宫的蕴福殿。
  当日宇文浩辰便宠幸了戚媚,此后便时常召幸于函恩殿。
  只是戚媚此时心中却无限感伤,因为宇文浩辰于床笫之欢的动情之时,所唤的名字皆是思若。
  也就是从那时起,思若便像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人住进了戚媚的心中,但她对其是喜不能喜,恨不能恨。
  因为自己长得像思若而得宠,进而改变了贱如蝼蚁的命运,所以她不能恨;因为自己长得像思若而得幸,进而成为了皇帝思而不得的替身,所以她不能喜。
  就这样,戚媚表面风光,内心悲凉,而后戚媚便怀上了宇文浩辰的四皇子——宇文焕卿,但那时的她可谓是风头无两。
  因有着身孕,宇文浩辰对她疼爱有加,除了四时八节,也是赏赐不断,所以戚媚渐渐释然了。因为她知道,正因自己将宇文浩辰在思若那里得不到的全部都给了他,所以他才会将自己奉若珍宝的小心哄着。
  所以,那时候的戚媚便开始祈祷思若与宇文浩辰离心离德。
  天启二年的四月,她为宇文浩辰诞育了四皇子,当时他为自己这个龙眉凤目的皇儿起了个小名叫应儿。
  戚媚那时读书不多,缠着宇文浩辰问为何叫应儿?
  他笑着说:“应龙可行云布雨,相传龙五百年为角龙,角龙千年为应龙。我儿生得如此,当然该叫应儿。只是‘龙’字不可用,太过招摇了!”
  戚媚即便再无知,也知道龙为天子之征,自然也知道宇文浩辰对自己所生的皇子寄予厚望,她心中无比得意与自豪,但是她更明白此时的自己要做得便是收敛锋芒,把应儿平安养大。
  可是就在她生下宇文焕卿的第三年,被传无法生育的徐惠仪居然有了身孕,当年便生下了宇文焕朗。
  而那时的戚媚还是幸福的,因为她不仅有了皇子还有宇文浩辰的宠爱,可是芷兰宫的一场大火改变了一切。
  她从一个受尽恩宠的美人变成了纵火犯,她的儿子应儿变成了罪妃之子,母子二人被盛怒的宇文浩辰扔进了荒芜的离宫,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但是也正是那一场大火,宇文浩辰失去了他心爱的思若美人,据传思若葬身火海,与她一起葬身火海的还有那把宇文浩辰亲手而制的相思叩。
  在思若死后,意志消沉的宇文浩辰将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励精图治之上,很快北越国被灭,这个地处东南的附属国正式划分到了大梁的版图。
  他的这一创举也将他当时的魏贵妃,北约公主魏子烟的心划分成了两半,她怀揣着对灭国屠族之恨决定刺杀宇文浩辰,结果她输了,输在了自己深爱他的那颗心上。
  一把锋利的匕首到底没有插入熟睡男子的心脏,魏子烟也不忍赴死,她此时就要临盆了,她舍不得带着腹中的孩子一同赴死。
  当她把匕首咣当扔在地上时,宇文浩辰才发现她的隐忍与愤恨,宇文浩辰为了保住魏子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将此事传到了顾玉眉的耳中。
  顾玉眉在魏子烟生下宇文焕渊后,以图谋刺杀皇帝的罪责赐死了北越公主魏子烟,而宇文焕渊也就便成了一个刚刚出生便丧母的婴儿。
  成祖皇帝宇文浩辰本打算将宇文焕渊交于昭仪陈媛抚养,奈何朝中大臣以罪妃之子,北越血脉的因由,执意让宇文浩辰赐死自己的亲子。
  最后,他只得将宇文焕渊交给离宫中的戚媚抚养以平息那些战功显赫的世家大族的异议。
  也就是从那时起,宇文焕卿的童年便有了宇文焕渊和宇文初云绵长而不绝于耳的哭声。
  而宇文焕卿也有了自己正式的名讳——焕卿,‘卿’为‘臣’,他那个‘应儿’的小名再也未被提起过。
  丝丝琴音传到了宇文焕卿的耳中,他低着眉眼将那日母亲说与他的事一一想了一遍,而今相思叩就在顾沛蕖的手中成曲成调,那么那个思若美人可能还活在人间。
  而叶重楼又说这相思叩为其故人所有,那么思若便是叶重楼的故人,可是问题是叶重楼又到底是谁?
  宇文焕卿想到这感觉头更痛了些,他无力的靠在绵软的软枕上,呆呆地望着顾沛蕖,这个同样拥有绝世容颜的翩翩佳人。
  昨夜,清酒入肠的戚媚颇有几分醉意地说芷兰宫是个不祥之地,在那里住过的女子得到了帝王毕生的宠爱,却难逃玉殒香消的命运。
  这句话让宇文焕卿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与顾沛蕖的感情同样不会有结果,他也害怕因为自己的强大的占有欲让爱慕南宫澈的她心生哀怨而郁郁寡欢。
  宇文焕卿觉得自己被逼进了一条死路之中,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进一步,她不爱自己;退一步,自己又无法放手。
  函恩殿内的琴声犹如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一丝杂音。那浅音就像夜空中的月亮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奔流山中的水涛声,娓娓道来,如泣如诉。